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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ia篇第七章 晦雨(2/7)

她回答地极为脆,连一丝迟疑也没有。不知为何,我只觉她今日的声音格外冷峻,借着烛火看去时,她中竟没有浮现一丝柔光。

连她被置了的消息也没有吗?

方才我已从层退回到四层的屋内,现下却又想攀上阁外的栏杆,看看那着灯笼的夜中是否会有忍者的影。她是我唯一的希冀了,不过这一次,她依旧没有讲什么有用的信息。

泉低垂着双目,她的睫似乎一下也不眨动了。

倘若我告诉殿下,殿下就必然要亲自去敌国见她吧。

但我必须知晓她的情况,我知她一定还留在畿内。你现在就告诉我她在哪,好吗?若是无法看到她安然无恙,那我只会夜不能寐。

像是要给予她犒赏般,我拿下了泉的面罩,轻轻挲着她的脸庞。泉此时正把脑袋微倾着,将半张脸贴上我的掌心、合起我的抚。她同与我刚相遇时外貌相差不大,泉的脸稍显瘦削,凌厉的线条勾勒鼻梁与眉骨,恰如其分的五官落在那张如十几岁少年一般傲气的面庞上。唯独她的睛总是温似泉,她的双瞳中着女才能诠释的纯真可怜。我一边用拇指轻摁着泉平浅的泪沟,一边注视起她上下挥动的密睫。泉的睫上也缀着细小的珠,但若是不去计较那珠是从哪里沾上的,反而就像是她的睛当真能溅清泉一般。

殿下为何要如此持?不能时刻守在殿下边,小人只会于心不安。

只是在泉罕见地喊我的本名时,我就该意识到了。意识到她的目光凛然而决绝,意识到她总是会揣着那份神将拦在我面前的敌人一个个杀死。

我将手彻底收回来了,接着又后退了几步。泉虽然低俯着躯,但如今的她要比我一截。我与她拉开了些距离,直到被烛光照的泉挑的影不再盖在我上。

日已歇,夜里的寒气还是一阵阵自敞开的门窗屋中。全副武装的泉俯在我前,我将她被雨淋的兜帽揭了下来,这才注意到她的发也是漉漉的。

殿下,上就要火了,该离开这里了。

我存在的全意义就是为了保护殿下,怎么可能让殿下陷险境?

当时我怀中还抱着意念昏沉的阿照,扭看去时,只见泉脸上和脖颈都沾着赤污迹,新鲜的血淌过她正勾起的嘴角,分不清那是别人的血还是从她脸上的刀伤的血。

我盯着泉的脸孔了神。而今我终于注意到了,泉无论是睛,还是这整张脸,都与年少时的阿照一模一样。即便正小声吐一句话的她与阿照有着完全不同的音,我也会觉得是阿照就在我旁与我谈天。

人只会成为殿下统一大业上的绊脚石,让她去自生自灭有何不可?

我接着问,又把铠甲上还立着成片珠的泉从榻榻米上扶了起来。她的睛和我对上了,我并无要问责她的意思,只是情不自禁地向那对在外面的双目盯去。

话语已转变为彻彻尾的恳求,我不由得将泉当成了吐愁绪的对象,中的思念实在是过于沉重,我已忘记了自己在姬路城中守过了多少漫漫长夜。得知泉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不据实相告,抑或是为了自己先前的怒行致歉,我再度行至泉边,轻拢起她的双臂。

对不起,雪华。

你只要完成我付于你的任务就好,你这下人有什么权力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。我将重要之事全权托付给她,如今她竟有所隐瞒,还敢讲我最不听的话。顷刻间,我脑中火气上涌,之前被雨淋过的冰凉肢已愈加燥,借着涌而的怒火,我那只还伸在泉面前的手便自然地在她脸上掴下一掌。

小人无用,没能在摄津与和泉找到什么踪迹,最近堺市的情况也越发严酷。

没有。

泉抬起了,用仿佛是在质问我的语气用力说着。她双目大睁,脸颊被挤了几缕狰狞的沟壑。

泉被我扇到偏过脸去,耳后别着的发丝垂到了额前,她的隐约动了几下,还未挥发掉的雨也从刘海上抖落至脸颊。

可能是那份希冀过于急切,我的内心也在不断恳求,我对泉倾注了全的视线,连理所当然的命令之辞也带上了敬语。

泉的声音混了些许情,但她正讲着我完全不愿听到、甚至等同是在忤逆我的话。

为了解开中的疑云,最近我总命尚能自由播磨的泉替我暗中调查此事,或许是因为畿内情势愈发严峻,泉还没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。可我不会罢休的,即便纯信公已经对阿照下了置,从畿内五国也一定能打探到些许蛛丝迹。前日我曾命泉二度奔赴离播磨最近的摄津与和泉两国,盘算着这时她大抵要归来了。

那要拜托你,去更远一的近畿搜寻了。

为泉的主人,我却几乎没有目睹过她杀人的场景。哪怕是在羽国,直至最后我都与阿照待在那间屋里,等到泉他们杀光了所有守在本寺馆中的武士、打算燃柴草毁尸灭迹之时,浑淋满了武士鲜血的泉才推开房门呼唤我。

抚摸着泉的手骤然间停了下来,手掌离了一些,缓缓颤抖起来的手指仍悬在半空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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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早就知她在哪了吧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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