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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III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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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III

“啊……”我凝视着桌子上的彩se塑料收纳袋,首先想着弄明白这里面装的信件原件到底chu自谁手。她说“是柏小姐的信”,究竟指信是从柏瑜手里拿到的,还是柏瑜写下了这些东西?这个问题不难搞清楚。gen据她迄今为止对gong女士的描述,我并不认为gong女士会写chu这样的东西。有了看信件的cha曲,我不再点燃衣兜里只剩下小半盒的香烟,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形同空dangdang的笔架叉。我自以为自己“喀哒喀哒”轻敲桌面的手指听来没有很吵,猛然发觉她的视线锁在我的手上——抑或是我半低垂着的脸上呢?她摆chu一副有所期待的神se,于是我不得不接着说:“不太高明呐。”

“您这样说,那的确也只是很普通的信而已。”我为她没有会错意gan到欣wei——我指的是她没有把我说的“不高明”理解成是对她字迹的评价。也许换个人我就不会这样说。即便是针对此类并未牵涉到本人人格的客ti的评价,有人也更喜huan听溢mei之词,尽guan那全然是虚伪的。

“这封信有什么特别的吗?特别到值得你搞chu一份imitation?”我猜她不会再拿chu其他仿制品逐一给我看,如若她带来了别的,理当会将它们统一装在一个收纳袋里。虽然绝大bu分人不理解“效率”这个词的han义,甚至愚蠢到故意去吃放馊了的隔夜饭,但她选取上面那封信件作为“唯一”,自然该有她的dao理。的确,以文学作品来评判绝对算不上高明。有些地方han蓄,有些地方则lou骨非常,像是“故意惹你生气”一类的表达又幼稚得令人发笑。我不免再次忆起给你写的那封信——那时我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学生,也曾思虑过多数人不喜huan直白的情ganliulou——腐儒的幽灵像毒素一样渗入每个人的骨髓,再把孔老二的脑袋当球踢多少次也无法gen除——所以我选择了han蓄内敛—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中庸的表达方式。当时我还十分天真地以为是我过度的han蓄阻碍了我们之间的理解之桥。

“它很特别。您不觉得吗?是您见识过的东西太多了吧。”她说这话的语气几乎让我怀疑是受到了类似于“挨过太多鞭子连pi都ying了”一般的嘲讽。即便是嘲讽,这里gen本无须卖弄学问似的作chu辩解,不妨让她说说特别在哪。“像这样的信还有不少。”她也没有留给我辩解的时机,“从双方决定定期通信开始,到最后病重,彼此之间写了无数封信。因为两个人都写,保存下来的必然不会是全bu。没有留下的也没什么遗憾。她们的信件内容就像通讯ruan件里的聊天记录,大bu分都是无关jin要的事,而非远距离笔友之间的珍贵信函。”我颔首表示认同,又问她:“谁病重了?”她只是摇tou,再度启齿dao:“真挚是很可贵的情gan。这封信给人的gan觉就是这样的。但您在看过信以后,真的认为这zhong真挚是自然而然的吗?其实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,gan觉不到就是没有,不是每天喊口号就能实现的。”这次我用微笑报以认可,但我面bu扁平,缺乏血se,五官虽协调却并不突chu,瞳孔缺少我这个年纪应有的生气,时而给人yin险沉郁的gan觉,不知dao这笑容和我先前所有类似的表情是否会被误解为完全相反的神态。我刚才就想问她为什么专门去zuo她所谓的imitation,不论信件有多么特别,也不值得她zuo到如此地步。这zhongzuo法如同小学生照抄参考书上登chu的模范作文,即便下苦功整篇背诵下来,别人的东西也不能变成自己的,甚至有可能毫无用武之地。但这说到底只是chu于一zhong稍嫌愚蠢的功利主义。她不是小学生,这封赝品信指向的事wu看起来也不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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