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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(3/3)

降了弋獵。那人,如今是鹿嶺王。她呢。

她困在這紅漠塔中,幽居了五百年。

從前這塔裡,只有火把、刑、和形形的獸兵。弋獵將她擄到紅漠,輾壓她一顆早碎盡了的心,將她的自尊踩成一團泥。她不分日夜,讓人剝了衣裳,光怪陸離的異獸原,以各種濕黏捆纏,戲謔凌遲她。有時她午夜夢迴,彷彿還能聽見自己的慘叫夾雜群獸猙獰的笑聲,迴盪在塔裡。

讓那毫無人的獸摧殘,她和這少神冀,又能有多少親情。

唯一的慶幸,是那段日,並沒有持續太久。

她生產之時,已是赭王灰刃掌權,孩生,便讓人抱了走,她並不太在意。事實上,她漸漸對旁諸事都不在意。

而她的塔裡,灰刃來過後,沒了火把刑,多了正常宜居的擺設。後來,又讓她擁有些鹿嶺舊,以遣懷鄉之情。

再後來,她且同灰刃有了兩個孩

這麼些時日,灰刃屢次讓她以接受紅漠后位換自由,她卻不能接受這毀滅她家園的赤猙勢力,更不能接受自己向他妥協,即使如今的赤猙氏,待她溫柔,即使,他比起從前的伊人,早也更像夫君。

冀大了些,灰刃讓他來見她。

但比起見她,冀似乎更喜歡她這處的書,鹿嶺太上真境的學問。那是他在紅漠少主的日常修習裡碰不著的東西。或許,也是那講究萬無差的理,才讓他並不若兩個弟弟,嫌棄她這半為囚的母親,還肯喚她一聲娘。

「最近,我要整兵駐軍龍谷。」灰刃起手替兩人倒了酒,逕自豪乾了一杯:「翼山若是手,這趟,說不定回不來。」

見星瑤不答話,他且又笑了笑:「對妳而言,該是喜訊?」

星瑤蹙起眉,一聲若有似無的沉嘆,她起走回窗邊。

「兒們太小,若有閃失,我打算,讓冀接位。」

「那都是你紅漠的事。」星瑤一陣抑著的憤怒,打斷了他。

龍谷震得她心煩,她不得不想起早放棄去思念的人,和那些一扯動,還痛得劇烈的傷。

「那麼,妳的事聽麼?」灰刃說著,往桌上放了串透著谷老仙氣的玄鐵細長鑰匙。

星瑤聞聲,略帶震驚的轉了過,望了鑰匙一,又望向灰刃。

「弋獵舊,同我手下,都肯聽冀,對妳來說,這裡還算安全。但」他一笑起,拾起鑰匙,走到星瑤旁。「我和自己打個賭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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