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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篇第三章 恐惶(4/7)

想到了些什么。脑中蹦了妖艳的海石榴拉门、日上三竿也心无旁骛地与父亲在城中的我的母亲,还有站在门外偷听屋中之声的兄长。

兄长的恨意便是源于此吗?那么我又为何恨他?又为何明明只恨着他却要将对他的恨意发到我着的人上。

公主?

手中之事停了下来,母叫了我一声,而我依然被笼罩在回忆的云里。

呀!公主的手又在血了。

上还沾着媾后的污迹,她就那样再度伏在我手边替我重新包扎起伤

我对雪华发了火,我将自己犯的错尽数推到她上,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,被割伤的手不过是报应的回馈罢了。

察觉到我异样的母替我披上衣服,又自后揽住我,在我耳边轻轻气。自小便是这样了,我一分神时她就会这样

日正当中时,院中树木上的蝉鸣不绝于耳,烈日似乎要越过树叶隙和浅黄的窗纸、照亮这屋中的每一影。当上因合而产生的汗褪去时,我终究还是穿好衣服离开了母的房间。我知自己心中的影即便是曝晒在日炎下也不会被照亮。但作为北条家的公主,我仍然要回归那光明与正确的路、为明日的祭典最后的准备。

我回到自己屋前时,雪华早已离开了,侍者们都各忙各的,连母也要替我准备明日的吉服。

明日我就要十八岁了,虽然并非是元服那般非同小可的日,但我也该为自己的成长到欣喜才对。然而正值午膳结束、又赶上滨降祭和我的生辰祭典,下人各有各的差事,留在城中的近臣也忙于招待提前来贺喜的宾客。外臣内臣、城主大名,连附近村镇的领组也一一前来上访,一时间雀喧鸠聚,恐怕客人拜访的队伍也已经令兄长焦烂额了。这闹非凡的小田原城突然间没了我的容,无以自遣的我在灵光一现中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去

我所料,今日的剑场果然空无一人。不仅如此,这里还是个僻静凉之,无聊之时我还能挥挥木刀,真是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。

不过我正这样想着,外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。我手握木刀走场大门来,只见一个年轻男人带了个年纪大他一些的近侍立在檐廊前,不远还站着位我们家的家老。

阿照大人怎么会在这地方?

当然是练剑。

这位家老是兄长的臣,但也是个难得一见的老古板,曾私下跟我兄长讲女习武不合老祖宗规矩这样的话。我本打算呛他一句,但最后只是在话音落时提起手中的木刀在风中挥砍了一下。老古板脸骤变然不敢发作,因为我挥刀时故意用刀尖打到了他的衣角,他衣襟被我打飞起来的瞬间,另一边站着的年轻男人居然笑了一下。

不知是否是面上难堪,老古板像已完成任务一般向我和那年轻男人告别后便走开了。

前的这个男人被喊作直幸大人,此人是个小柄段,面容也稚得很,甚至连发都未曾剔,想来应该是刚元服不久的少年。[ 小柄:指较低,对应的是大柄。]

您就是北条家的公主殿下吗?

想着不能失了礼节的我正盘算如何开,没想到对方却先询问起来。

正是我。

我是三河一家的直幸,此次受邀来参加公主殿下的生辰祭典。方才不知您的份便失礼之举,请公主殿下恕罪。

他向我行了跪拜大礼,本来我一定会赶叫他起,可在听他表明份后我的眉已经拧成了一节,他现在站起来必然会看到我脸上苦艾般的凝重神

是吗,你就是那个一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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